父亲遗作：思念不完的杭州（9）

　　忆菱，漫话‘菱’

　　小时侯在杭州，菱就像身边很平常的一个东西，自从二十岁来到北方，就好象和菱断绝了关系，吃不到菱，看不到菱。之后的五十年间，也曾经见过和吃过菱，但是真如凤毛麟角，虽然菱不是什么珍贵和稀罕的东西，只是一种思念和感情，可是一提起菱，就好象立刻联系到故乡一样。

　　对菱的生态，我没有研究，只知道它是一种水面生长的植物。在浙江，菱的品种有扒菱、沙地菱、红菱、青菱、南湖菱、刺菱等，且容我一个个地忆念。

　　扒菱，它的形状象个‘八’字，两个角往上翘起，象两个钩子，听说也有人叫它钩菱的。一般我们都是在菱长得老了，皮硬了后煮熟当零食吃。孩提时代的我们还用它的硬壳做成玩具，我记得具体做法是挑一个壳硬点的熟的扒菱，用钉子将扒菱从上到下穿通，再在前中部掏个黄豆大的一个孔，然后将里面的菱肉掏干净，使扒菱成了一个上中下有三个窟窿眼而腹中空的物件。另外找一根毛衣针粗五寸左右长的细竹棍和一块三四寸长半寸宽一分厚的竹片，竹片的中部钻一个和竹棍般粗的孔，把竹棍的一端插在竹片上，和竹片成一个T字型，把竹棍的另一端从扒菱的上孔插入，从下孔穿出，那竹片就顶在上孔的边上了。再找一根一尺来长的纳底线，一端从扒菱的中孔绕进去，绑紧细竹棍，到这时，制作就算完成了。玩的时候，只要将竹片绕水平转几圈，纳底线就缠在竹棍上，这时一手抓住扒菱，另一个手拽住露在外面的纳底线的一头，一拉一送，竹片就正向反向地旋转。

　　沙地菱又叫沙地老菱，一般也都是煮熟了当零食吃，它的四个角都是尖的，不知道是品种还是长得老的缘故，有的发脆有的发沙(北方叫发棉)，煮熟了的菱倒都不太甜。

　　红菱，又叫水红菱，和青菱一样，色彩都很鲜艳，角都是尖的，可以生吃，稍微有点甜，也可以剥出菱肉配到菜里煮熟做成特色的菜蔬。

　　南湖菱，主要产在嘉兴南湖，可能由此得名，它的特点是四个角都不是尖的而是圆头的，它也是可以生吃，也可以剥出肉做成菜肴，也可以等长得老了煮熟当零食吃。

　　刺菱，个子小，四个角尖而硬，菱肉又比较少，但是我们小孩对此倒不在乎，生吃熟吃都行。当地还有一句与刺菱有关的歇后语：荷叶包刺菱----里戳出。这里主要体现到刺菱的‘刺’厉害，当然也有另一层意思是内里不平和，用荷叶是包不住的。

　　菱，富含淀粉，可以制成菱粉，虽比不上藕粉，但是也可以冲吃，也可以做菜时打芡。看来菱的用处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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