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同桌的凤嫂

　　凤嫂张秀凤，小名阿玉，1942年2月生，祖籍尤溪县城关。父经商，母刘氏产下凤嫂后月余早逝。凤嫂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姐，她最小故倍受宠爱，到学龄后一直跟随其姐张秀清生活。1954年凤嫂与我和大哥三人同年进入尤溪中学，成为54届乙班的同班同学并曾与我同桌。1957年夏初中毕业后她考取了福州幼儿师范学校，1960年7月毕业后分配到邵武县实验幼儿园工作。1963年2月寒假春节期间与我大哥石兆源结婚成家。1964年3月31日生女儿石敏，产后刚满月不幸染产热症于1964年5月1日不幸逝世，时年仅22岁。

　　1949年解放前我与大哥曾在尤溪城关实验小学读书，当时凤嫂的姐张秀清是该校教师，姐夫罗希禹是校长。凤嫂随姐生活也是该校学生，所以当时虽不熟悉也应当说也是小学我们就同过学。到1954年夏我们又成为尤中的同班同学。那时我11岁，兄嫂12岁。由于我小时候顽皮好动，老师有意安排女生同桌让我浑身不自在能安份些。于是我就划三八线、晚自修开溜、她冬天用雪花膏我就说她臭等恶作剧以示抗议，后来想想也真难为她了。当时更没想到她后来会成为我的大嫂。我初中三年懵懵懂懂自巳玩还来不及，至于年龄大的女同学议论兄嫂俩在校接触较多的事我毫无察觉(为此我还挨老爸一顿臭骂)。到多年后才知道当时是凤嫂先对我哥有意，曾数次邀大哥去她家玩过，期间爸不知怎么知道了还曾托县城的同事找哥谈话阻止早恋。但当时大家才十三、四岁还谈不上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只是互有好感而己吧。1957年初中毕业后他(她)俩分别在南师和福幼师两地读书联系少了。直到工作后的1961年凤嫂途经南平赴邵武时，在火车站打电话到附小找她幼师同学正巧是哥接的电话(这是缘分，也可能嫂当时打电话目的就是找我哥)，由此重续旧缘真正谈起了恋爱。确定关系后我们在京读大学的大姐曾利用假期到邵武看望过凤嫂，对这未来的弟媳很是满意。但两人各居南平、邵武还是离多聚少，1963年婚后也是分居两地，到凤嫂过世她俩在一年零四个月短暂的婚后生活中仅相聚了两个寒假和一个暑假而已。

　　在我印象里，兄嫂婚后是63年暑假是到婆家过的。当时我在纸校念书也逢暑假，大哥因公事要稍后回家就由我护送凤嫂乘车由南平到管前再挑行李步行到马坪嫂姐姐张秀清家，我再返回坂面。大哥完成公务后再接她到坂面度假的。这假期住坂面小学里，大家过的很开心。但遗憾的是凤嫂到婆家未见到婆，我妈作为先进工作者代表赴厦门疗养而未见上一面。在坂面期间因新弟的顽皮还闹了一个笑话，某日大家在楼下乘凉有我们同学来访欲一起出去走走，大哥叫新弟为大嫂上楼拿鞋(嫂巳怀敏儿)，新弟人小鬼大回应说：你现在叫我为她提鞋将来还要叫我倒马桶吧。大哥提鞋追赶新弟欲教训他，不慎地潮滑跌倒昏过去。在大家惊慌忙乱时，新弟见闯祸了却不忘拿了一把伞躲到学校后门，欲随新桥来坂面赶墟的人逃往保姆家，后未果躲进柴火间。一场虚惊，所幸大哥一会醒来并无大碍。 还有时6岁的娃妹也有小插曲，一天她玩疯了尿急蹲在操场边上方便，大哥调侃说：我们都是站着的你怎么蹲着呢?。娃妹回应说：我们女的都这样，不信你问大嫂呀。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据娃妹回忆有一天他上厕所不慎跌跤，一只脚插入粪坑一脚的粪便，是大嫂不顾恶臭为她清洗的。大嫂在咱家就这一次短暂的聚会却给大家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1964年5月1日凤嫂过世时我在福州纸厂实习，未能见到最后一面，是事后接爸信告知才知道的。实习结束返回南平纸校才由大哥陪同到墓地祭奠凤嫂。嫂3月31日在南平生下敏，月子由在延的姑妈邦助照应，近满月患产热症后过世，临终时对大哥说：看来我不行了，敏太小你要尽早找个合适的人。凤嫂时年仅22岁就丢下自已心爱的幼女和丈夫撒手人寰，令家人、亲友、同事不胜悲伤。当时由我爸与凤嫂的一个哥哥到延帮哥处理嫂后事的。

　　1964年8月我毕业分配到上海工作，离校去上海前我特地与当时在南平大哥处读书的新弟一起到凤嫂墓前竭拜告别，两人还在山上找石头修补墓桌凹陷处，50年过去了我与新弟仍记忆犹新。

　　逝者如斯夫，我们缅怀凤嫂，我也相信凤嫂在天上冥冥之中也在牵挂着大家。当她看到敏儿一家在加拿大生活幸福美满事业有成，一定在会心地笑着，她也一定在保佑着大家。愿天上、人间都幸福安康。

　　弟 兆飞

　　2014.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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