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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走了(一)病重

管理员2020-02-24【丧葬文化】人已围观

  母亲已经走了好多天了,昨天上了五七坟。这些日子,一直想写一写,凌乱难过的心情却是一直无法整理,也不想去整理。有时候,就让自己沉浸在思念母亲的痛苦中,那样才不会觉得孤独,才能在痛苦中被拥有一丝丝母亲那甜蜜的信息所滋润。。。有时,又刻意不去想她,为了自己心灵的安宁,为了不像上次父亲去世时我几度崩溃,我强行把自己放在另外一个环境中,投入地去做一件事情,不去想。这样又觉得这样自己很自私,很不孝。

  母亲节要来了。这一年,我将无法再给母亲打电话,也无法象以前一样抱一捧康乃馨坐火车回家给母亲过节了。

  母亲已经走了。

  昨天给母亲上五七坟,在坟前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心里稍感安慰。我可以坐下来,回忆一些事情,也寄托一下心里的哀思。

  我曾在网上给父亲建了一个纪念馆,平时随时可以祭奠一下。跟父亲说说话。但母亲走了以后,却不敢再去,面对父亲,我不知该如何跟父亲说,母亲也走了,去了天堂,您见到她了吗?你们在一起了吗?我须要把父亲的单人纪念馆变成双人的,但我迟迟没有行动。我宁愿不去见父亲。我多希望,母亲还与我们在一起,哪怕她躺在床上。我们还能感觉到她的温暖,她的体温,她的看我们的眼神。她在,我们就是有娘的孩子。

  母亲走了(一) 病重

  母亲又一次住院了,脑梗阻。医生说,母亲的器官已经全面衰竭,二哥打电话说,这一次,挺过无数次的母亲看来是挺不过去了。

  怎么会呢?母亲的病已经近三年了,每年都要犯好几次,每次住几天院就会好转的。这次也应该跟以前一样,打几天针就会好的呀,怎么就会挺不过去了呢?

  我收拾好所带的东西,急切地带着老公和儿子赶回了青州,奔向了医院。

  母亲躺在病床上,已经处于昏迷状态。鼻子里插着氧气,脸色苍白,闭着眼,微张着嘴。我伏下身来,喊着:娘!娘!,她没有任何反应。我儿子也站在床前叫:姥姥!她再也不答应了。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最后一次回家看她,她神志尚清。是我一个人回去的,她还问:铮铮呢?怎么没来?她在想我的儿子,我说:他还要上学。

  母亲得病已经两年多了。父亲走后不久她就得病了。父亲在时,她还能伺候父亲,父亲一走,她应该轻松一下了吧,她却很快就得了病。一得病就不会说话,半边身子不会动。医生诊断是肺癌晚期转移脑部。当时对我们来说,真是晴天霹雳。我们怎么能够接受呢!我们本想好好让他享受一下最后的晚年生活,却得了这样可怕的病。医生说,年龄太大了,也不可能做手术了。只能保守治疗。那天正是中秋节,我们都回家过节,母亲突然得病进了医院,她后来总是感到抱歉,说: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却生病住院,让你们忙活。她想的,永远是怕给孩子们添麻烦。

  后来,母亲隔一阶段就犯一次,但每次都是化险为夷,平安回家。于是,我们大意地认为,母亲没事了,医生的诊断是错误的。犯了病就送立即送医院,去了医院就能治过来。

  可这次,母亲却一犯病就昏迷了。从此再也没有清醒过来!死神已经逼近了母亲。

  春节时,我们兄妹四人全家都回家团聚,围在母亲的病床前过年。大哥二哥和我都带了那么多年货回家。堆得屋里到处都是。那时每日三餐母亲都正常进食。但神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也不能正常说话。也不大认人了。很多人来看她,她都不认识是谁,包括她的孩子们。经常她会问身边的人:你是谁呀?但是对于我,她从来没认错过。每次问她想吃什么?她只答:面条。又问她:好不好吃?她都回答:好吃。母亲最后的日子,我们给她买什么山珍海味,她都不想吃了。她所要求的,只是那一口面条,和一点咸菜。

  初五我临走时,我坐个小马扎,在母亲床前,录下了与她最后的对话。

  现在,我一遍一遍地听着录音,把音量放到最大,那断断续续的,艰难的,微弱的,母亲最后留在这世界上的声音,心里充满了自责。为什么母亲说话好好的时候,不录音呢?母亲好好的时候,为什么不多陪她说说话?

  “桂汝。”

  “娘。”

  “我死了,你也别瓦骨(青州方言,痛苦难过)”

  “娘,你不会死。好好活着。”

  “我浑身疼,没有不疼的地方。快死了拉到。活个啥劲啊。”

  “你会好起来的”

  “要不我就早死了,就是没和你说。和你说了,我就放了心了。我就挂挂你。”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死了,我们没有娘了,怎么行?”

  “娘当了啥,这些东西(纸尿裤,尿垫),挺贵,整天使,把你的钱都使没了。”

  “你不要疼钱,我们有,你尽管使。满够你使的,你不要寻思那些事。”

  我能说什么呢?我的眼泪悄悄地滑落着,不能哭在她面前。

  我只好重复地说着:“娘,你不能死,好好活着。你永远是我们的娘。你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的安慰却象轻飘飘的浮云,没有一丝力量。

  母亲和我说着生离死别的话,外面却响着此起彼伏的热烈的鞭炮声,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惊雷一样地炸着,带了无比的凄凉。从此,我不再喜欢鞭炮声。

  这一次,母亲一犯病就再不能说话了。我们知道,她的日子不多了。

  除了大哥生病不能回来,我和二哥、姐姐天天守在医院,守着母亲的床前,和母亲共同度过了她最后的日子。我和二哥、姐姐,也在母亲面前共同生活了这十几天。有一天中午,只有我们三人在病房里一起吃饭,母亲躺在床上。我恍惚间觉得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童年,只有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在一起。其实,从前的日子,大多就是这种状态。大哥参军在外,父亲工作在外。只有母亲和姐姐、二哥、我生活在一起。母亲操持着整个的家,里里外外。

  多希望这种时光再长一些,再长一些,或许,母亲还能挺过来。

  我给母亲剪了手指甲和脚指甲。本来要给她剪头发,以前她和父亲的头发都是由我来剪的,他们喜欢让我来剪,我是他们多年的专门理发师。二哥说,母亲头发还不算长,不用理了。于是,我把工具又从医院里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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