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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

管理员2020-01-16【丧葬文化】人已围观

  江湖儿女自多情,策马红尘鞭莫及。

  马

  听过妈妈讲过姥爷的故事,他年轻的时候被军阀马步芳抓去做过壮丁,参过军。我的脑海里总是想象的到那个大漠的黄昏中骑着骏马英武的背影,荒草萋萋,古道西风,却不知策马何方。姥爷的马最终停在了天山脚下的小绿洲,放弃了大漠孤烟,忘却了长河落日。这里有丰饶的草场,肥美的牛羊,还有那个牧羊的姑娘,他在这里安了家。

  酒

  姥爷当过酒厂的烧酒师,是建国后第一批,我也总想象他在那个大生产年代里,身着列宁装,在酒香四溢的厂房里制造出一坛一坛的甘酿。手风琴,苏联歌,劳动的号子,建设的激情。风雷激荡,时代变迁,姥爷从岗位上退了下来。但正如抽刀断水,一辈又一辈的家人继承了姥爷的勤劳。

  雪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冬天,屋檐上总是挂着长长的冰锥,雪堆积厚厚一层,满世界银装素裹。这无疑是属于孩子们的世界,堆雪人、打雪仗,欢声笑语。我总是调皮地问姥爷要雪糕吃,姥爷也总是笑着问我要不要吃雪做的雪糕。现在在南国求学,冬天里总是能吃到雪糕,但却再也见不到雪。

  家

  过年回姥爷家里,一大家子人办了家庭春节联欢会,吵吵闹闹,其乐融融。姥爷的脸上也总是挂满了笑容,我们都知道,让他如此高兴的并不是节目,而是儿女子孙围绕身边的幸福。姥爷走了,非常的安详,也许是因为人生绚烂如花,也许是因为岁月动人如歌,但我认为是因为家。

  湖

  姥爷去了一个宁静的湖,湖水是一面镜子,里面映照的是他的一生。染过大漠落日的金黄,染过厂房工服的灰蓝,染过漫天鹅毛的雪白,染过一家人的火红。

  姥爷一定是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欣慰地笑着。

  人生得意归何处,繁华落尽一冰心。

  公元二〇一四年一月二十三日

  外孙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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