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春秋（心泉）-春归何处(十七)

　　1985年3月9日

　　梦中境界都是无法证明是否存在，或者说不敢想象。只记得那是一排房子，前边是一块空地，他们就在那里做操;我没有出屋，就站在那里看着，好像就是站在自己的家里，已经拆掉的老房子。我在东边屋里看见了她，可又怕被人发觉，就躬着身来到了西屋;又不敢正视着她，就找来了一个筛子，挡在自己脸前，慢慢地站了起来，看见了，她在做操。就在这时，一位老师走到眼前，自己赶紧又趴下了。

　　后来，又转到了村口，就是西街口，只知道她在不远处的学校上学，放学后一定要路过这里，我就在这里等，保证会立竿见影。果然，十一点多，她来了，和几个女生骑着车，向村口驶来;我笑着迎上去，她也笑着停下来，我们就这样看着、笑着，笑着、看着，忘记了一切。但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那时就是说不出话来，我心中一急，竟一切全无了，原来是一场梦。

　　虽然后来我又闭上眼，再去见她，但不知还是不是真的梦了。想到这，真恨惊醒我的人，再睡也不那么甜了。

　　时来总梦见她，不止一次。但是，我真的有点忘记她的形象了，不知为什么，她的模样总想不准，总怕日后看见她认不出来而错过机会;越这样想就越糟，越来越乱了。

　　1985年3月31日

　　今天是3月31日，月底放假;今天，牛山一中也是放假的日子。本想4月4日(我们相识的日子)再写，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不是休息的日子。两年来，今年又参加高考，凶多吉少，因为二百名排队，我没在内;还有三个月，该拼命了，争取考出去。

　　很想念她，也祝她考上，现在不恨她了，为什么要恨她呢?真像歌里唱的那样：“虽然我今生今世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我要把你爱在心坎里......”

　　二十多岁了，说句真话，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也会想念她一辈子;但我还是爱妻子的，倘若能结婚的话。考不上，我不准备念书了，因为，心思太少用在学习上，真是凶多吉少。

　　1985年4月18日

　　今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很难忘。我正在一所根本无法想象在哪里的房子里，因为明天要回家，我还没有车，很着急的心情;我出门一看，外边有好几个老同学，有小秘鲁，有黑妹儿，等四五个人，可有印象的只有她俩，连文艺也没有，正在靠着车子等谁。

　　我看见一辆结实而崭新的自行车，便上前锁上它，抽出一把铁色的三角样的钥匙;又意识到这车是小秘鲁的，她正坐上别人的车子要离开。我连忙大声呼喊：“哎!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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